雷峰網 (公眾號：雷峰網) 訊? 上大學有價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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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想問這個問題，是因為與我們對談的這位年輕人黃禎，在港中深入學四年內兩度休學，總共在大學的時間不足一年。而在兩段離開校園的日子，他做的事情比別人十年做到的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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籌辦了藝術展“奇美拉時代”，在第 59 屆威尼斯雙年展上作為該藝術節歷史上首場加密藝術展進行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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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廣州美術學院數字藝術科技研究所邀請，成為專家組成員，并參與創辦了首屆灣區元宇宙數字藝術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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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北京，在啟辰資本做 FA 實習生，之后跟隨當時的 mentor 轉投 Crypto 行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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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辦了 Chimer AI，開始了服裝產業的 AI 化賦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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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至目前，他已經調研過多個服裝廠，當了兩年的 CEO，做過了無數路演，拿到了第一筆融資，馬上要推出自己的 Agent 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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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過一大堆青春熱血往事后，他終于要過自己的21歲生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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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天中黃禎的聲音帶著與年齡不相符的成熟。談到那些足以讓人激動回味的往事，他的敘述也是不疾不徐，似乎只是在向人講述一個與平常稍有不同的夏日午后甜點。只有在談到他的年齡時，他會稍微自嘲一下，“老了”，順便給旁邊的人一場暴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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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離經叛道，都是自然而然。他剛上大學正是疫情期間，要在學校上網課，這未免太浪費時間，所以不如跳出讀大學的思維定勢，全身心投入到自己事情中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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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禎有著很強的自學能力，在高中的時候他就不是一個認真聽課的好學生，學習成績也一直在中游水平。面臨高考的時候，他手上沒有多少錢，就在網上買了網課，要么坐在教室最后一排，要么呆在宿舍，一個人孤孤單單刷網課，刷完再去做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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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剛開始執行這個策略的時候，成績并沒有顯著的上升，反而還掉了不少。但他覺得他的方法沒錯，所以堅持做了兩三個月，最后成績顯著上升。之前他的分數在全省只能排到幾萬名，高考的時候一下子沖到了前幾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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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經歷給了他很強的信心和動力，也成為了他決定在大學休學創業的支撐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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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當然是有價值的，只不過這種價值已經不來源于標化考試以及標化考試所導向的 GPA 高低評價。價值更多來源于在這個環境中的高人才密度、低信任與試錯成本、扁平的關系網絡所帶來的自由的社交、研究、研討、創新嘗試的可能性，我覺得這些是大學無可替代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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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他一直秉承著的，上大學，就不要把考試和學習混為一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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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 AI 科技評論與黃禎的訪談實錄，作者進行了不改原意的編輯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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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就是創業者，要闖出自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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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 科技評論：你從什么時候開始決定創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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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禎：在我記憶里，我好像從來沒有過某個下定決心的時刻，就好像創業是我天然的選擇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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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潮汕長大，身邊經商氛圍還蠻重的。這個地方的人基本沒有什么做公務員的概念，早年間的潮汕人大多都是通過出海做生意這類方式賺到第一桶金，現在大家也不太會思考其它的路線，大部分都是自己做一些生意。而且我家里也是做制造業的，往東南亞或者非洲國家出口塑膠手表、衣服這類基礎消費品，做生意這件事情我是耳濡目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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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不出來什么時候決定創業的，但是這次創業是 2023 年 1 月開始的，當時我自己用 GPT-3.5 寫了一個語音聊天的 Chrome 插件，發現我不需要把書讀完，也能做到很多寫代碼的事情。我就想，那干脆就休學，先去探索創業方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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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 科技評論：怎么去探索呢？你那時候對創業有什么樣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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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禎：因為之前對算法和模型有一點淺薄的認知，23年年初的時候，很多人會邀請我去做 AI 相關的分享，你看一個 19 歲的人去上市公司講課這種事情很奇葩吧，但確實發生了。當時我也趁著機會跟大家探討各個行業到底是什么樣的，AI 在這些行業中存在什么樣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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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開始創業的時候，我跟朋友嘗試了很多行業。比如在珠寶領域，我們用開源模型訓練了一個珠寶生成模型，然后跟內地一個卡地亞的工廠合作，把 AIGC 生成的珠寶設計實現出來，還在深圳做了一個小型展覽。但后來我們發現 AIGC 生成的形式，對于很多工藝品來說沒有意義。AIGC 的優勢是能夠生成無限的設計，但是珠寶并不需要那么多的設計，它們用不著那么多 SK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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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好有一個朋友，他的妻子就是高定設計師，我們合作了一段時間，最后發現服裝這個領域可能是更適合 AIGC 的設計形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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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 科技評論：為什么？因為服裝的 SKU 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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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禎：第一是服裝行業的預售制很發達、更新頻率非常高，因此對于 SKU 的追求很極致，是我們嘗試的所有行業里 SKU 最多的，所以最需要 AIGC 來幫助設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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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點很重要，服裝的落地難度在實體行業里相對低，受到的物理限制更少。珠寶設計就是一件受物理限制很明顯的事情，AIGC 設計出來的方案，物理上實現不了。比如金屬物質的粘合，有時候因為韌性，有時候因為硬度，根本就做不到。有些建筑，你在 Bim 上都實現出來了，物理結構特別合理，現實中就是建不出來。但是 AIGC 的服裝，基本上只要設計能生成出來，服裝就能生產出來，區別只是生產成本的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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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點則是，創意在服裝行業的價值很明顯，消費者真的會因為好看而去買一套服裝。那 AI 的價值就能夠體現出來了。對于很多行業來說，單純因為好看或者風格，消費者不一定會買單。比如積木，買單的理由可能是 IP。那這就是不太適合 AI 去做的。珠寶，有些人就是看中它的價格，越貴越買，那 AI 能提升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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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 科技評論：看起來你對服裝產業非常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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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禎：小時候我家里做過服裝生意，曾經有一間小工廠，所以也是從小接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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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 科技評論：哪些客戶會用到你們 AIGC 做的服裝設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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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禎：在服裝市場，小紅書的退貨率是抖音的 1/3。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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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讓消費者下單的，并不是那些中腰部的服裝品牌，而是那些達人網紅。這些人對消費者有很強的影響力，他們的審美風格會帶動他們的粉絲下單。但是他們本身只是網紅，并沒有做服裝品牌的經驗。通過 AI，他們可以完成服裝開發、對接供應鏈等等事情，一切就會簡單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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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增量更大的空間，未來一定會有大量的服裝博主、KOL 可以通過 AI 擁有設計能力，開發自己的服裝品牌。我們希望賦能這一部分增量市場，讓那些網紅渠道具備作為品牌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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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 科技評論：在我印象中，之前也有開展 AI 服裝設計的公司，你們跟他們有什么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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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禎：他們側重于對潮流趨勢的洞察，比如喂給程序一件服裝，洞察什么元素在大賣。所以他們其實一個是做檢測或者識別的工作，我們做的是生成，本質上還是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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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 科技評論：你們公司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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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禎：Chimer AI，我們是在2023年6月成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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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 SaaS 市場太糟糕了，還是做 Agent 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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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 科技評論：你們這兩年一直在做一款生成類的 AIGC 產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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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禎：從 23 年 6 月份到 24 年 6 月份，我們一直在做 SaaS 的工具產品，最多的時候有數千設計師和一批服裝品牌在用。后來我們發現國內的 SaaS 市場非常糟糕，而且我們也只是服務了服裝行業整條鏈條里的一個環節，比較難以做大。另外這款工具的使用門檻也比較高，所以后來我們就轉變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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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粹的設計工具型 SaaS 只能服務非常專業的用戶，解決很垂類的子任務，但是對于大量的用戶或者服裝行業的從業者，他們需要的是先把需求以高效率的方式轉變成結果，然后再去執行編輯的子任務。所以現在我們選擇把 Agent 跟 SaaS 產品結合在一起做，主要面向海外服裝行業的買手、主理人，幫助他們在這個平臺上完成從 idea 到 CAD 的整套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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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 科技評論：做 SaaS 工具的難點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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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禎：第一是工廠的工人素質沒那么高，讓他們使用 SaaS 工具的成本實在是太高了。第二是工人的績效問題。工廠按照他們的產出來計算績效，除非從上而下地改變績效結構，不然學習使用新的數字化工具的過程必然會影響工人的績效。第三是工廠一般手頭上有什么材料就做什么，讓他們跟著 AI 識別的潮流走，對他們挑戰也比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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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合這些因素，就注定了只有那些 ODM 規模比較大的工廠，才能接受這套體系，這對工廠來講也是一個挑戰。我為什么這么了解呢？是因為我花了兩個月的時間，培訓過很多家工廠的設計師，東西也是賣出去了，就是他們用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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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 科技評論：因為有這些困難，所以后來放棄了在國內做 SaaS 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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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禎：是的，也放棄了在海外做 SaaS。服裝行業有一個特點，就是供應鏈太長了，環節很多，而整體的利潤又不是特別豐富。如果你只是在上游的某一個環節做輔助型的工作，其實起到的作用是非常微小的，那你能收到的錢也比較微小，這也是為什么服裝行業的數字化企業一般都過得不是特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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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鏈條中，最重要的是你是否能夠通過單個環節的服務鋪開足夠多的用戶，然后承接他們整段的需求。例如說你去服務大量海外的服裝企業和零售端，如果他們通過你完成設計、拍攝的開發工作，那對他們來講，供應鏈這件事情也完全可以通過你去下達。這個時候你通過某一個環節切入，換到的是后端所有環節的利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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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當于你扮演了一個整合商的角色，這也是服裝行業基本上所有科技型企業最終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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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 科技評論：不做 SaaS 的話，你們現在做的是一個什么樣的產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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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禎：用戶可以直接告訴它自己想要什么樣的衣服，然后一鍵化生成設計。Chimer AI 就是一個服裝設計 Agent，可以替代傳統服裝產業的設計打版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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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依賴模型的多模態能力進行生成，和傳統的基于推理能力的 Agent 存在一些差別。因為生成模型本質上是一種渲染或者檢索，你給它的數據越是精確地導向一個風格，你就越能得到一個確定的結果。但是一個想設計東西的人，表達出來的需求往往是很模糊的。比如她的描述可能是，“我想設計一件給 25 歲上下女生穿的、亞文化風格的、能夠在夜店穿的衣服，我希望它有釘珠、鉚釘這類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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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對應下來，如果只是把它拆成一段 prompt，然后用這段 prompt 生成一個東西出來，符不符合她的需求呢？很可能出來的東西遠遠不是她想要的。我們的 Agent 會根據用戶需求搜索現有圖像數據，然后再進行生成，中間也會設計一系列反饋步驟，把生成內容的審美風格控制在一定范圍內。通過這樣的方式，我們生成的東西才會更符合她心里的那個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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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 科技評論：這項技術有什么困難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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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禎：我們在工程上有很多小巧思和創新，比如我們針對版型生成任務準備了一系列工具箱。圖像處理這個環節當中，需要的工具箱跟傳統的語言型任務的工具箱不太一樣，所以我們造了大量的工作流，對它們做了一些抽象處理。另外打版這個環節要用到 CAD，我們做了一個版型生成模型，再通過 MCP 去控制 C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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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年我們剛開始創業的時候，模型還沒有太強的圖像理解能力，頂多是幫助用戶把一個簡單的 prompt 做成一個精確的 prompt，然后匹配一些圖像輸入，僅此而已。所以當時那個版本的產品有一個 Chatbot 模塊，可以幫助用戶通過多輪溝通明確需求，產品會自己整合需求輸出新的 prom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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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們后來發現用戶根本沒有多輪對話的習慣。視覺行業的人都是視覺動物，她們喜歡的交互方式是先大概告訴對方自己想要什么，在看到生成結果的基礎上，告訴產品她想要的風格是什么，要怎么調整。如果直接給用戶一個需要學習很久才能用的工具，她就不會有進行調整的環節，而是覺得自己不需要這東西。在那個時間點，模型有多長的記憶能力不是最重要的，而是用戶有沒有這樣的使用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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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 科技評論：你們的產品跟別人的產品最不一樣的地方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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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禎：服裝設計的工具性產品，早期大家做得都差不多，最大的差異是在交互以及對用戶想法的揣測上。而當下的產品之間，最不一樣的地方在于是圍繞著 Agent 構建，還是圍繞著用戶的輸入構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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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的區別是，一個其實已經假定了用戶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用戶上來一輸入，你去明確地執行這個任務就好了。但圍繞 Agent 去構建的話，產品很大程度上不是要把任務執行完，而是要讓用戶能夠有反饋的空間，更像是假定用戶只有需求而沒有任務，產品通過執行用戶的需求去揣測，幫助用戶理清他的任務到底是什么，這樣用戶對于工具的使用就會更加順暢。

大多數服裝行業從業者傾向于產品可以先把需求以高效的方式轉變為初步結果，再讓她們執行編輯的子任務，所以我們認為后者是更好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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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 科技評論：這個產品現在已經發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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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禎：目前 Agent 版本還沒有發布，工具版本正逐步在小范圍里做更多內測。隨著模型能力的進化，之前我們改版了一些產品，中途也做過很多的小產品去測試，但基本上都是圍繞著服裝這個場景去做的一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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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 科技評論：融資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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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禎：我們已經按 1500 萬美元估值拿了一筆梅花創投的融資，不超過 1000 萬人民幣。我們這個項目比較早期，梅花又是做天使輪投資，所以就把我們納入到盤子里了。當時是跟吳總聊的，我覺得他是一個蠻容易理解核心思路的人，也比較傾向于相信年輕人的團隊。現在我們就希望先把產品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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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少年，不會覺得有什么事情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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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 科技評論：我感覺跟 00 后的創業者聊天，相對于年紀來說，你們的表現還是蠻成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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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禎：可能是信息的暴露已經到達了一個新的階段。從我們這一代開始，也許未來大家不會覺得 20 歲左右創業是一件多稀奇的事。我覺得 00 后是夾縫里的一代人，小時候見過晶體管電視機，長大了看到抖音，我們走過了一個世界變化很大的時代。大家暴露在一個成人世界的信息量下，會早熟非常多。在今天的世界里，不管是 14、15 歲的人還是 60 歲的人，都會聽到同樣的話，看到同樣的事情。從小生活在這個環境里的人，不會覺得有什么事情是自己做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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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 科技評論：和大你 10 歲左右的創業者比起來，你感覺 00 后創業者和上一代創業者之間有什么區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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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禎：和大 10 歲的創業者相比可能還不會有非常大的區別，如果一定要說出來一個特點，我覺得我們這代人會比較自信一些，或者說更相信創新者的故事。但我覺得這可能是年輕創業者的特點，不是我們這代人和上一代人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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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 科技評論：你比較相信什么樣的創新者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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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禎：我相信不需要很多的人，也能夠做出一些很有趣的事情，我們在做 Chimer AI 的時候也秉承這種理念。而且我也非常相信十年以后，所謂的創業者可能會比我們想象當中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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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 科技評論： 那有沒有哪個團隊或者是哪個項目是你比較欣賞的創新者故事？

黃禎： SNOW，這是一個 19 歲年輕人做的 Coding 項目，屬于是一輕人做出的有趣的產品。（編者注：Youtube 頻道 Coding Snow，分享使用 HTML，CSS，Javascript/Jquery 進行創意網頁設計和開發，前端設計，UI 設計，響應式網頁設計以及后端設計，PHP 的教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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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 科技評論：你今年 21 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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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禎：是的，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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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 科技評論：創辦 Chimer AI 是你第一段創業經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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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禎：第二段，第一段是之前在威尼斯雙年展上辦的加密藝術展。我大一在港中深的實驗室里做了很多 Game 相關的事情，比如生成式對抗網絡，發現這種生成能力基本上只能用來做藝術品。那段時間 NFT 受到了很多關注，大家在想它會不會產生新的藝術形態，以及原有的藝術形態能否通過它做新的呈現，所以那個時候 NFT、生成式、藝術幾乎是綁定在一起的三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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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跟小伙伴們就一起辦了那場加密藝術展。當時受到的關注還挺多的，也希望它能帶來一些商業化的可能，可惜后來并沒有靠它賺到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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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 科技評論：你覺得這個項目商業化失敗的原因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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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禎：有兩個原因。首先是我們的執行力比較差，展覽雖然辦成了，但是市場動作比較一般。第二個原因是，當時藝術品的 NFT 或者 token 化并不是一件特別被 buy in 的事情，NFT 更多地被作為社區文化的載體，但我們并沒有很好地往社區方向發展，而是做了偏藝術品的方向。所以沒有做到很好的變現，只是基本回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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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給我的很大一個教訓，就是不要為了風口而風口，還是要關注真實的交易需求。NFT 在那個時候只是提供了一個媒介，讓炒作或者說金融交易變得更有理有據，如果沒有大量資金涌入這個圈子帶來的溢出效應，很難帶來交易價值。我們當初脫離了這一點，跑到了一個主流資金不太關注的方案上，所以無法形成有效的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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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會先考慮一件事情符合哪些商業利益，然后再去做。Chimer.AI就是能提升設計環節的效率，滿足達人流量變現的需求，能幫她們把創意轉變成供應鏈能做出來的產品，這就觸達了服裝行業最本質的交易，把服裝賣出去。這就是真實的交易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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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 科技評論：上屆威雙是 2022 年，你本來還在上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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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禎：是的，從 21 年底開始，我就在籌辦加密藝術展，當時網站建設、藝術品上鏈、作品生成、市場運營還有商務關系對接都是我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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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科技評論：休學那一年還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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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禎：4 月份威雙開始以后我要做的事情就不多了，所以就去了北京的啟辰資本實習。一開始是做新消費，后來我的mentor決定單干，我就跟著他出來了。我們做了幾個月 Crypto 的 FA 業務，然后他開始自己投項目，我就跟著做一些投前相關的工作，大概持續了半年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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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雙結束以后，廣州美術學院數字藝術科技研究所邀請我去做專家組成員。22 年 10 月，他們想辦一個元宇宙藝術節，我也參與了。雖然我在籌辦者里年齡最小，但我的參與度是最高的。實際上那場活動大部分籌備、策劃、拉項目的工作都是我自己完成的，一直忙到了 1 月份這個活動結束。也是因為發現這件事很難有商業變現的機會，我就把手頭的事情 close 掉，回去讀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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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是抱著嘗試的心態，所以每件事情都做得不深。從我的視角來看，這些嘗試有一條主線，那就是價值創造。我會盯著那些我認為在當下，對自己和市場最有幫助的事情。做威雙的時候考慮的是區塊鏈和傳統藝術的結合，后來參與一些項目的投融資，是覺得當時的市場需要一些更好的視角，我也需要拓展自己的交流范圍。現在做 Chimer AI，通過 AI 的低門檻以及快速的設計呈現，幫助大量非專業的服裝從業者把自己的想法、審美呈現為服裝，并快速地生產、落地，也是因為我認為這件事情能創造有用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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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 科技評論：為什么是你在創業，你跟別人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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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禎：我覺得有兩點。首先我經常被問，為什么能量那么充足。我覺得可能是自己天然地把做放在首選，不做放在第二個選項，所以選擇不做對我來講是有決策成本的，這可能是我保持活力的一個重要的原因。第二點是我的理解能力應該可以說比較強，這讓我在處理很多事情上相對得心應手。我覺得第一點是最重要的，它不僅涉及動力，還有邊界和探索能力，影響了很多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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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 科技評論：這種特質是你在自己的家庭里面獲得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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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禎：可能不是。我從小被放養，并沒有受到家庭過多的影響。但我覺得這反而是家庭對我最大的影響，就是我會根據自己的想法和判斷去做事情。不管是小時候，還是在高考以后的生活中，我一直在做的方向上得到正反饋，而沒有因為選擇不做而得到太多的正反饋，可能這也造就了我現在傾向于先考慮做，再去糾結為什么要不做的思維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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